樓月中心醫院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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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月中心醫院7
醫院門口，路寞坐在臺階上，邊上站著鄧粱。
“你有想過你會有這麽一天嗎？”鄧粱問。
路寞沈默不語，眼神略顯放空地看向前方的虛空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他突然開口：“其實你們並不是第一批成功的。”
“很久之前，也有一輛公交車的站點線被毀掉。”
鄧粱回憶了一下：“27路？”
路寞的手腕搭在膝蓋上，脊背微微彎著，兩肩下塌，竟顯出幾分疲憊。
“對。”
“孟雅閑她差點被數據空間放棄。”
夜風習習，涼意泛起，鄧粱仰頭看了看，原本幽黑的醫院大樓亮起一片片燈光，就像日出前折起的光芒，提早降臨於登高者的眼中。
“我一直覺得你很奇怪，好像不在意乘客，又好像很在意他們。”
“你的那麽多業績，到底是怎麽完成的？”
路寞的嘴角抿了抿，看著腳面落下的陰影，沒有說話。
他其實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完成的。
不少公交車都意外於路寞對孟雅閑的感情，因為他們只是單純的數據，感情的萌發在理論上是不可能的。
孟雅閑的站點線被放棄之後，路寞在站點裏遇到她時，忽然發現孟雅閑變得不同。
她的眼中多了點什麽，似乎是有意識地和乘客一起思考。
有人分析過這件事，認為孟雅閑是受自己站點線裏的怨念影響，才會漸漸產生真正的人類情感。
但路寞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，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去靠近孟雅閑，拙劣地模仿人類中的情侶去追求。
然後在一次次怨念消磨中對自己感到困惑，他並不為人類的死亡而產生痛苦的情緒。
他只是不想觀看人類通關怪談的過程。
路寞摁了下指節，淡淡說：“你很快就會知道了。”
醫院的走廊鬼影幢幢，彌漫著厚重的森冷氣息，淩汛四人飛快地穿行在怨念當中。
他們停在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口，淩汛拿出狐面具，戴上後調出了房間內的畫面。
只見胡英惠一步步靠近坐在辦公椅上的女人，手中隱約可見一條細繩。
淩汛深吸一口氣，和代禦打了個手勢。
下一秒，辦公室的門被迎面踹開，胡英惠手中的道具消失不見，何晨西橫竄而出，一掌劈暈對方，拽起胡英惠就要離開。
這動靜太大，明顯驚醒了沈睡中的張絨。
她呆楞楞地站起，脖子“嘎吱”作響，緩慢轉動，看向了淩汛等人。
“唰——”！
尖銳鋒利的手術刀在張絨手中閃現，她一腳踏上桌沿，借力騰飛而起，揮刀下劈，直指淩汛的咽喉。
白光一現，原本的辦公室被一個個書架橫斜擋開，趁此機會，淩汛丟出微型炸彈。
熾烈的火光下，熊熊燃燒的烈焰隨風搖曳，跳動著危險的氣息。
張絨臉上的皮膚像白蠟一般融化滴下，褪出模糊的血肉，血肉是一塊塊拼合而成的，各自蠕動，想要在無聲的夜晚撕裂吶喊。
絲絲縷縷的怨念像是找到了方向，走廊上迷茫前行的病人同時轉頭，腳步急促地向這裏飛奔而來。
淩汛帶著另外四人闖出怨念的包圍，不等他們歇口氣，劇烈的晃動感讓他們下意識扶住墻壁，驚疑地看向彼此。
地震？不，不對！淩汛眉頭緊皺。
這個感覺，很像是站點崩塌的狀態！
另一邊，霍亂看著秦舒畫將雙手放在身前的虛空處，發瘋般用力地向後拉扯。
她的手指一點點彎折，就像是觸及不可逾越的時空，被生生折斷在夾縫中。
高銳超早就背起周佳雲，幹脆地拉開病房，向外跑去。
霍亂緊隨其後，卻在最後一刻回頭看了一眼秦舒畫。
整個房間已經如潮水般淹沒了大半怨念，這些怨念相互纏繞，最後紮進秦舒畫的身體。
秦舒畫長發散開，眼珠怪異突起，裸露的皮膚破敗恐怖，但她的表情是那樣憎惡痛恨。
憑一己之力，生生動搖了一個站點。
淩汛他們知道情況緊急，也就顧不上這突然而來的晃動，而是徑直尋找到湯群，將他一並帶走。
幾人從樓底向下跑去，耳邊隱隱聽見樓上的嘶吼聲，那是由一道道細小的囈語合成的厲鬼哀嚎，盤旋在醫院的每個角落。
終於，他們來到了一樓掛號廳，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路寞，看見了從另一側匆匆跑下的霍亂三人，看見了站在正門口的鄧粱。
“院長，”淩汛氣息不穩地飛快說道，“我們請求你的幫助。”
【6.這是一家非常優秀的醫院，病人一定會在三天內康覆，如果第四天病人依然沒有康覆，立刻遠離病人，並在晚上十點後進入院長辦公室，向院長尋求幫助】
與此同時，霍亂手上的長刀在地板迅速劃過，留下刀劈斧削的暴力痕跡。
——“院長辦公室”。
鄧粱張了張嘴，沒料到這個操作，小聲說：“真是唯心啊......”
他旋即咧開一個笑容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書包扔給霍亂。
那是霍亂的道具，也是院長的幫助。
“恭喜各位乘客，樓月中心醫院，可以離開。”
張絨和鐘楓被怨念吞噬，怪談背後的恨意的源頭也就終結於此。
淩汛走過鄧粱身邊時，動作極輕地扔給對面一條表帶。
突然，一道幽藍色的飄帶狀數據彈跳竄出，兇猛地試圖卷過道具。
“砰砰砰”！
霍亂雙手持槍，連開數槍，阻斷了數據撲來的殘影。
鄧粱矮身向前，翻滾在地，狼狽地躲開數據和子彈的戰鬥，但他手中的動作卻快得驚人。
“餵，這裏是樓月中心醫院。”
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，淩汛的耳畔仿佛傳來遙遠的層疊聲響，就像是從海天一色的平靜遠方堆疊而至的洶湧海浪。
等它奔至眼前，已是滔天海嘯。
伴隨著秦舒畫的怨念攻擊，整個樓月中心醫院陡然變得虛幻，哪怕是淩汛他們，也幾乎可以模糊看見醫院背後的事物。
而後是巨大的重力和坍縮感，時空的扭曲開始拖動尚留在站點的乘客。
眼前的建築，身邊的隊友，腦中的記憶，流淌的時間，混亂到耳鳴的起落失重中，淩汛感覺自己的腦袋痛得好像炸開，被人狠狠砸在鋼釘之上攪拌，只有腳步還在下意識移動奔跑。
無法思考的昏厥中，淩汛匆忙伸手向前，想要抓住什麽，然後他碰到了另一只伸向他的手。
心臟回落，一瞬間的踏實讓淩汛眼前清明了些，他手上用了點勁，扯著霍亂的手指向不遠處的公交車奔跑。
就像是在荊棘相伴的黑暗中匍行。
數據空間。
夏經理的臉色驟然一變，她幾乎是慌亂地調出13路公交車的線路。
不，這不是站點被炸毀。
她額上竟是滲出冷汗，眼珠驚懼不定地盯著面板的分析結果。
這是站點坍縮！
連著四個站點的規則被毀，後果絕不是怨念的集體出逃，而是站點本身的坍縮。
但這個後果更加無法估量！
一旦相鄰站點同時開始坍縮，原本的規則就會離開位置，被規則限制的怨念就會逃逸到坍縮的時空中，造成覆制、擴大、串聯等一系列無法挽回的後果！
“淩汛！霍亂！”
夏經理摔碎了桌上的茶杯，胸膛劇烈起伏，這種時候她不能切斷13路線和數據空間的聯系。
恰恰相反，她必須把13路線納入數據空間的範疇，利用數據空間的穩定性來穩住13路線。
就在夏經理手忙腳亂忙完這一切後，她臉色陰沈地下達了通知。
【系13路線出現站點坍縮一事，現已將13路線重新規劃，擬為能源部】
【所有公交車自今日起，可以自由出入能源部搜集怨念和靈魂體】
【有效期，三日】
在數據空間，數據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利用怨念進行類人化重塑，模擬人類的情感，來阻止自己成為純粹的計算機器。
開放的三日期限，對於公交車們來說，就是一個大型的免費狩獵場。
我知道你們耍小聰明躲過了契約限制，夏經理冷笑想到，那你們也可以試試，和所有數據作對的下場是什麽。
這輩子也別想回去了。
想到這裏，夏經理查了下霍亂和淩汛的下一站，格子珠串，對抗型B級站點。
54路已經在那裏等著了。
夏經理沈吟片刻，看見54路發來的信息後慢悠悠回覆。
【你的乘客不用管了】
【和路寞一起，把淩汛和霍亂兩個靈魂體帶回來給我】
此時，正四下喊著“清倉大甩賣”“全場八折”的大型批發市場裏，54路陳過賦看著夏經理的消息楞住了。
那六個乘客看到陳過賦的表情立刻就知道不對勁，隊長鄭拾金冷聲發問：“你們經理說什麽了？剛才的坍縮怎麽回事？”
陳過賦看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你們出不去了。”
“13路線被納入了數據空間。”
“也就是說——”
陳過賦掃視一圈，對著那幾雙茫然的眼神緩緩陳述：
“從現在起，你們不再具備乘客的身份。”
“對不起，各位。”
“怪談結束了。”
“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——數據空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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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院門口，路寞坐在臺階上，邊上站著鄧粱。
“你有想過你會有這麽一天嗎？”鄧粱問。
路寞沈默不語，眼神略顯放空地看向前方的虛空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他突然開口：“其實你們並不是第一批成功的。”
“很久之前，也有一輛公交車的站點線被毀掉。”
鄧粱回憶了一下：“27路？”
路寞的手腕搭在膝蓋上，脊背微微彎著，兩肩下塌，竟顯出幾分疲憊。
“對。”
“孟雅閑她差點被數據空間放棄。”
夜風習習，涼意泛起，鄧粱仰頭看了看，原本幽黑的醫院大樓亮起一片片燈光，就像日出前折起的光芒，提早降臨於登高者的眼中。
“我一直覺得你很奇怪，好像不在意乘客，又好像很在意他們。”
“你的那麽多業績，到底是怎麽完成的？”
路寞的嘴角抿了抿，看著腳面落下的陰影，沒有說話。
他其實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完成的。
不少公交車都意外於路寞對孟雅閑的感情，因為他們只是單純的數據，感情的萌發在理論上是不可能的。
孟雅閑的站點線被放棄之後，路寞在站點裏遇到她時，忽然發現孟雅閑變得不同。
她的眼中多了點什麽，似乎是有意識地和乘客一起思考。
有人分析過這件事，認為孟雅閑是受自己站點線裏的怨念影響，才會漸漸產生真正的人類情感。
但路寞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，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去靠近孟雅閑，拙劣地模仿人類中的情侶去追求。
然後在一次次怨念消磨中對自己感到困惑，他並不為人類的死亡而產生痛苦的情緒。
他只是不想觀看人類通關怪談的過程。
路寞摁了下指節，淡淡說：“你很快就會知道了。”
醫院的走廊鬼影幢幢，彌漫著厚重的森冷氣息，淩汛四人飛快地穿行在怨念當中。
他們停在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口，淩汛拿出狐面具，戴上後調出了房間內的畫面。
只見胡英惠一步步靠近坐在辦公椅上的女人，手中隱約可見一條細繩。
淩汛深吸一口氣，和代禦打了個手勢。
下一秒，辦公室的門被迎面踹開，胡英惠手中的道具消失不見，何晨西橫竄而出，一掌劈暈對方，拽起胡英惠就要離開。
這動靜太大，明顯驚醒了沈睡中的張絨。
她呆楞楞地站起，脖子“嘎吱”作響，緩慢轉動，看向了淩汛等人。
“唰——”！
尖銳鋒利的手術刀在張絨手中閃現，她一腳踏上桌沿，借力騰飛而起，揮刀下劈，直指淩汛的咽喉。
白光一現，原本的辦公室被一個個書架橫斜擋開，趁此機會，淩汛丟出微型炸彈。
熾烈的火光下，熊熊燃燒的烈焰隨風搖曳，跳動著危險的氣息。
張絨臉上的皮膚像白蠟一般融化滴下，褪出模糊的血肉，血肉是一塊塊拼合而成的，各自蠕動，想要在無聲的夜晚撕裂吶喊。
絲絲縷縷的怨念像是找到了方向，走廊上迷茫前行的病人同時轉頭，腳步急促地向這裏飛奔而來。
淩汛帶著另外四人闖出怨念的包圍，不等他們歇口氣，劇烈的晃動感讓他們下意識扶住墻壁，驚疑地看向彼此。
地震？不，不對！淩汛眉頭緊皺。
這個感覺，很像是站點崩塌的狀態！
另一邊，霍亂看著秦舒畫將雙手放在身前的虛空處，發瘋般用力地向後拉扯。
她的手指一點點彎折，就像是觸及不可逾越的時空，被生生折斷在夾縫中。
高銳超早就背起周佳雲，幹脆地拉開病房，向外跑去。
霍亂緊隨其後，卻在最後一刻回頭看了一眼秦舒畫。
整個房間已經如潮水般淹沒了大半怨念，這些怨念相互纏繞，最後紮進秦舒畫的身體。
秦舒畫長發散開，眼珠怪異突起，裸露的皮膚破敗恐怖，但她的表情是那樣憎惡痛恨。
憑一己之力，生生動搖了一個站點。
淩汛他們知道情況緊急，也就顧不上這突然而來的晃動，而是徑直尋找到湯群，將他一並帶走。
幾人從樓底向下跑去，耳邊隱隱聽見樓上的嘶吼聲，那是由一道道細小的囈語合成的厲鬼哀嚎，盤旋在醫院的每個角落。
終於，他們來到了一樓掛號廳，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路寞，看見了從另一側匆匆跑下的霍亂三人，看見了站在正門口的鄧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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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6.這是一家非常優秀的醫院，病人一定會在三天內康覆，如果第四天病人依然沒有康覆，立刻遠離病人，並在晚上十點後進入院長辦公室，向院長尋求幫助】
與此同時，霍亂手上的長刀在地板迅速劃過，留下刀劈斧削的暴力痕跡。
——“院長辦公室”。
鄧粱張了張嘴，沒料到這個操作，小聲說：“真是唯心啊......”
他旋即咧開一個笑容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書包扔給霍亂。
那是霍亂的道具，也是院長的幫助。
“恭喜各位乘客，樓月中心醫院，可以離開。”
張絨和鐘楓被怨念吞噬，怪談背後的恨意的源頭也就終結於此。
淩汛走過鄧粱身邊時，動作極輕地扔給對面一條表帶。
突然，一道幽藍色的飄帶狀數據彈跳竄出，兇猛地試圖卷過道具。
“砰砰砰”！
霍亂雙手持槍，連開數槍，阻斷了數據撲來的殘影。
鄧粱矮身向前，翻滾在地，狼狽地躲開數據和子彈的戰鬥，但他手中的動作卻快得驚人。
“餵，這裏是樓月中心醫院。”
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，淩汛的耳畔仿佛傳來遙遠的層疊聲響，就像是從海天一色的平靜遠方堆疊而至的洶湧海浪。
等它奔至眼前，已是滔天海嘯。
伴隨著秦舒畫的怨念攻擊，整個樓月中心醫院陡然變得虛幻，哪怕是淩汛他們，也幾乎可以模糊看見醫院背後的事物。
而後是巨大的重力和坍縮感，時空的扭曲開始拖動尚留在站點的乘客。
眼前的建築，身邊的隊友，腦中的記憶，流淌的時間，混亂到耳鳴的起落失重中，淩汛感覺自己的腦袋痛得好像炸開，被人狠狠砸在鋼釘之上攪拌，只有腳步還在下意識移動奔跑。
無法思考的昏厥中，淩汛匆忙伸手向前，想要抓住什麽，然後他碰到了另一只伸向他的手。
心臟回落，一瞬間的踏實讓淩汛眼前清明了些，他手上用了點勁，扯著霍亂的手指向不遠處的公交車奔跑。
就像是在荊棘相伴的黑暗中匍行。
數據空間。
夏經理的臉色驟然一變，她幾乎是慌亂地調出13路公交車的線路。
不，這不是站點被炸毀。
她額上竟是滲出冷汗，眼珠驚懼不定地盯著面板的分析結果。
這是站點坍縮！
連著四個站點的規則被毀，後果絕不是怨念的集體出逃，而是站點本身的坍縮。
但這個後果更加無法估量！
一旦相鄰站點同時開始坍縮，原本的規則就會離開位置，被規則限制的怨念就會逃逸到坍縮的時空中，造成覆制、擴大、串聯等一系列無法挽回的後果！
“淩汛！霍亂！”
夏經理摔碎了桌上的茶杯，胸膛劇烈起伏，這種時候她不能切斷13路線和數據空間的聯系。
恰恰相反，她必須把13路線納入數據空間的範疇，利用數據空間的穩定性來穩住13路線。
就在夏經理手忙腳亂忙完這一切後，她臉色陰沈地下達了通知。
【系13路線出現站點坍縮一事，現已將13路線重新規劃，擬為能源部】
【所有公交車自今日起，可以自由出入能源部搜集怨念和靈魂體】
【有效期，三日】
在數據空間，數據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利用怨念進行類人化重塑，模擬人類的情感，來阻止自己成為純粹的計算機器。
開放的三日期限，對於公交車們來說，就是一個大型的免費狩獵場。
我知道你們耍小聰明躲過了契約限制，夏經理冷笑想到，那你們也可以試試，和所有數據作對的下場是什麽。
這輩子也別想回去了。
想到這裏，夏經理查了下霍亂和淩汛的下一站，格子珠串，對抗型B級站點。
54路已經在那裏等著了。
夏經理沈吟片刻，看見54路發來的信息後慢悠悠回覆。
【你的乘客不用管了】
【和路寞一起，把淩汛和霍亂兩個靈魂體帶回來給我】
此時，正四下喊著“清倉大甩賣”“全場八折”的大型批發市場裏，54路陳過賦看著夏經理的消息楞住了。
那六個乘客看到陳過賦的表情立刻就知道不對勁，隊長鄭拾金冷聲發問：“你們經理說什麽了？剛才的坍縮怎麽回事？”
陳過賦看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你們出不去了。”
“13路線被納入了數據空間。”
“也就是說——”
陳過賦掃視一圈，對著那幾雙茫然的眼神緩緩陳述：
“從現在起，你們不再具備乘客的身份。”
“對不起，各位。”
“怪談結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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